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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百年江湖【大山东子袁克夫51】

哈尔滨百年江湖【大山东子袁克夫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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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天王,供奉在佛寺第一重殿的两侧,这个殿也称天王殿。原型出现在小说〈封神演义〉中,是镇守嘉梦关的魔家四兄弟。

增长天王魔礼青,用一把青云宝剑。寓意是执慧剑斩心魔,快刀斩乱麻,去掉人间多余的烦恼。想要快,必须有锋利的剑,锋音同“风”。

持国天王魔礼海,捧着碧玉琵琶。琵琶这种乐器,弦松了,弹不出声,弦紧了就断。佛家讲“中道”,就是凡事恰到好处。弦得常调,调就是“调”。

多闻天王魔礼红,有一把混元珍珠伞。伞,是遮盖。在千变万化的世界里,一切人,事,物都变化无常,我们一定要看清,顺应,才能从容面对使我们的内心安宁平静。伞主要用来挡雨,这就代表了一个“雨”字。

广目天王魔礼寿,臂上缠绕一条蛇。周身柔软的蛇,能够顺利的无孔不入,寓意一个“顺”字。

面貌凶恶的四大天王合起来就是我们的美好祈盼“风调雨顺”四个字。四大天王也是镇守护佑着东西南北这四个方向,民间也称之为四大金刚。

八十年代初,道里分局刑警队有四名刑警,因其勇猛精干而被称为“四大金刚”。他们是修建荣,刘泰来,沙文章,张培建。

1984年元宵节的第二天,道里绰号“蒋介石”的老贼和“小焖儿”,“抗牢”在哈一百绺窃,三人交替掩护,在二楼拎了一只包。刚得手,没等走出商场大门就被便衣按住,人赃俱获。这只喷着上海地标外滩海关大楼的人造革提包里面装着七百多元钱。饶是奸滑多智经验丰富的惯犯“蒋介石”此时也束手无策了,心底一片冰凉的他估算着自己起码是五年刑期打底了,这还得说是侥幸赶上严打风暴过去了。

“老蒋,你他妈行啊,挺牛逼个人啊!”道里分局刑警刘泰来攥着像婴儿脑袋那么大的拳头气呼呼的说,这对大拳头却并没有向“蒋介石”的脑袋上招呼。

“蒋介石”嘿嘿干笑。他能说啥呢,捕他的时候,派出所的点子,便衣,哈一百保卫科拎着大五四的保干,加起来十多个,围观的人更是里三层外三层。

“年,还没过利索,你就出来得瑟了?”说话的警察知道他俩的关系,猫和老鼠在平日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蒋”沉默。他知道这时候说啥都没用,反正目前挨不了收拾,等回监号,得好好掂量掂量这个事。打了这么多年官司,事的大小轻重他心里有数。快四十了,再判个长刑就彻底废废。

“老蒋”没啥学问,但他人情练达,世事洞明。

几天后,他要求见领导,同时要求刘泰来在场,他要把“功”给刘泰来算上。

先是道里分局最高领导的办公桌上摆上了那张跟天书一样的纸,上面的字不如狗爬的,七扭八歪的写着好像特务接头的暗语。

山东,小付,奔特,松本,高丽,猎狗,二毛,煤块,球子,瘸子…………

随后经过分析印证,这是一批哈尔滨市屡被打击处理过惯偷的名单。近一个阶段这些人都销声匿迹了,指望他们集体悬崖勒马那只有等着太阳从西方升起了。这些人同时出现在一张纸上,就说明一个问题,一个重大问题。

仿佛破获敌特密码,道里分局开始行动起来。

“天书”上的山东,就是大山东子袁克夫。

大山东子袁克夫在集训队门口亲眼目睹霍树明绺窃三千多块钱人民币,被五花大绑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后,霍树明苍白僵硬目无表情的脸总在他的眼前浮现。袁克夫不断提醒自己,这条路绝不能在走下去,他盼着元旦来临,春节来临,他等待着,这次劳教解除之时,就是他大显身手之日。但命运好像认为这次劳教的代价还是不足为他以前的行为买单,风暴对着他的期待迎面袭来,逐步逼近,只是他丝毫未知,愈发在集训队积极起来。

十一过后,天气转凉就要入冬,整个集训队入冬取暖要用的煤还没有着落。袁克夫接杨队长命令,带二百人,去“煤五”卸煤,以劳务费换煤。劳教人员不同于判刑,属于三年两年时间比较短的,挺一挺就过去了。一般劳教分子都不愿意跑,脱逃就成了“黑人”,带着“笼头”了到哪不敢公开露面,抓住了还得加刑。即便这样,袁克夫还是挺细致的在二百人中挑出八个人收尾,每个人管二十五人。这些人干活积极性很高,一般人还真选不上,能走出集训队溜达溜达透透气不说,吃的也挺好。“煤五”食堂里的好菜都让这帮人包圆了,“熘肉段”,“溜丸子”,“红焖肉”都是二十份三十份的买。一份“熘肉段”才两毛四,这些“煤五”工人也不舍得吃,只能眼气的看着这帮老犯中午晚上的在食堂欢吃欢造。改造犯兜里多少都有点家里送的钱,再加上太平的“小田军”和香坊的“魏喜钢”不卸车,而是去哈西南岗一带偷,偷来的钱也放到了伙食费里,偷二十块钱就能买多少份肉段。袁克夫真心想让劳改犯们过得好点,都不容易,能照顾尽量照顾。还有一个赵伟家,不卸煤,每天都翻墙去煤五旁的道线的货车上偷苹果,零七八碎的一天怎么得有两三筐。说起这个“筐”字,现在也不常用了,这个原来常见用柳条编成的东西,如今也慢慢消失在记忆中了。

魏喜钢想着自己身在集训队,被抓住了还得送回劳教集训队,“干活”时胆子越来越大,终于有一次被逮着,一顿胖揍后送到集训队杨队长那。杨队长叨咕,说非把这小子押起来严管,加刑投教。袁克夫听到后,知道这次动真格的了,马上安排好人,在卸煤时,魏喜钢趁收尾的人“没注意”逃之夭夭。当晚例行点名,发现魏喜钢脱逃,也没人当回事。集训队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逃跑个人也不是大事,早晚还能抓进来。

集训队每晚点完名后,就开始放松了,道里兆麟街的“骚逼”张春山靠墙而坐又开始吹上牛逼了。听劳改犯吹牛逼,不如坐没翅膀的飞机。这个张春山牛逼吹起来,没边没沿的,一会在人民大会堂和撒切尔夫人跳舞,一会在克里姆林宫和博日列涅夫喝酒。这也是个道里社会上的老人儿了,在外面整天舞马长枪,不熟悉他的人很容易被他镇住。1988年,到处喝酒满嘴跑火车的他,只要有人提到桥四,他就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为显示和桥四的熟络,从来不像别人对桥四用“四哥”的称呼,而是称桥四“四犊子”。这是桥四小时候,那些比桥四岁数大混得早的人才这么叫的。这些话传到当时如日中天的桥四耳朵里,当然不能一笑了之。桥四的哥们东文和丰仪把张春山抓到安升街公司的一个办公地点,一顿收拾。几天后,在马迭尔舞厅,桥四一伙又碰见张春山,在舞厅走廊里,当着许多人面前,又是一顿削。姚一飞拿着带柄的痰盂盖把张春山打的头破血流,还踢了上前拉仗的张春山媳妇一脚。这事,也成了日后桥四团伙的罪证之一。

监号里,张春山不重样的牛逼段子有时也能让袁克夫开怀大笑。这天,张春山在白活儿开国第一宴。“山东,山东”,人堆里面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能这么称呼袁克夫的都是熟人,要么就是比他大的人。袁克夫循声望去,没看见说话的人。

“山东,这呢”,躺在人堆里的人半立起来上半身,又用手扒拉开旁边的人,才露出脸。

“操,这不刘大队吗,咋了,上这儿抓人那”袁克夫一看是反扒队的刘小个子,给他升了一格。

“抓鸡毛人,我上这抓啥人。”刘小个子胳膊肘支着身体,斜倚着,向大山东子招手,意思让他过来。监号里一多半人认识他,被他处理过,这小子还挺牛逼,气场十足。

“啥事,光明正大的说。”袁克夫一看他跑这还装卵子,就不乐意搭理他。

“给我整几颗烟呗,山东”。刘小个子看袁克夫待理不理的,气场就下来了,神色萎靡,讪讪地说。

袁克夫想到他在外面趾高气昂的架势,翻脸无情的狠劲,有心要憋憋他。又看他无精打采的落魄样,心想这么大个人,张回口也是实在是憋得难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喊付伟,让付伟给他拿了三根烟。

“有劲吧,刘大队”袁克夫看刘小个子猛吸一大口,呛的连连咳嗽。这种“琥珀香”的烟是不带过滤嘴的雪茄,辛辣有劲,抽一根顶半天。这种低劣的烟刘小个子在外面是不抽的。“记着点这里面的人,以后搁外面照顾照顾我们。”大山东子整不明白警察咋也给押了进来,问“啥事,给你正这来了”。

刘小个子的脸有点微微发红,嘴里含着一口烟好像在考虑怎么吸进去,没吱声。

两天前,反扒队刘小个子,赵XX,王X在建设街晃。王X看见一卷发女,身姿妖娆,瘦长拖地的喇叭裤紧包着肥臀使得纤腰毕现,一拧一拧的随着人流进入奋斗副食商店。王X一扬下巴,示意两人跟上。

那个年代,很多长得漂亮的女人都学坏了。女孩一旦长得漂亮出众,从小就受到那些调皮捣蛋男孩儿的围追堵截,长大了就被地痞流氓纠缠不休。偏偏这些坏孩子在一些女孩里又显得个性鲜明富有魅力。

这个女青年叫“洋洋”,家是西大桥那片的。西大桥那一片净出狠人,洋洋从小就学坏了,现在都敢单蹦儿的来繁华闹市掏兜儿了。

洋洋挤进抢购粉肠的人堆里,干净利索的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后门”,扽出一个钱包,手一缩笼在袖子中。转身直走几步,来到奋斗副食边门,边走边“洗”那只钱包。钱包里没几个钱,她有点失望,顺手把钱包扔在垃圾桶里,正准备返身回去物色新目标时,被三个男人堵住。

“整了多少?”,一个胡子拉碴体格强健的男人,手插在裤兜,好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同伙,挺柔和亲切的问着。

“什么整了多少啊,让开。”洋洋义正言辞声色俱厉,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心里没逼数了吧!”刘小个子上前,猛的扭住她的手,向后掰,同时,摘下腰里的黄铜铐子。

“大队的,不认识吧。”王X语气平稳。

洋洋从气质上已经看出这几个人是庙里的真神,一时不顾疼痛,开始求饶。

“大哥,放了我吧,大哥,这是第一次。啊啊啊……”

刘小个子不惯菜,手上加劲用力上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第一次?你他妈给我们装处女那,都说第一次就都不收拾了呗。”赵XX口气严厉。

“大哥,放了我吧,咋的都行。”洋洋感觉身后的那人掏出铐子,好像已经套在一只手上。

王X看着这个女的疼得满脸通红,两道紧蹙的细眉下,一双媚眼滚着泪珠,楚楚可怜,弯腰撅腚的姿势更让他兴奋起来。便说,“先撒开她,老刘。”

刘小个子意会,放开了手,把铐子挂回腰上。仨人成品字形围上女的。

说吧,你想咋地,让我们帮助帮助啊。

晚上,上我家,我整点酒菜,招待几位大哥,嘎哈都行,好好跟几位大哥认识认识,以后好照顾照顾妹妹。

洋洋手缓过来不疼了,开始向三个人卡莫着眼睛放电。洋洋说的是真心话,能攀上这几个人,那以后就太牛逼了。啥代价都行,况且自己也不是啥贞妇烈女。

三人互相瞅瞅,说,行。那就先这样。先把她放了。

洋洋说了地址,定了时间。

“你要忽悠我们,你就等着!”王X临走使劲捏了一下女人的屁股。

洋洋哪敢忽悠,她还要继续走这条路。回去后喜滋滋弄了几个菜,等着那几个大哥。

三位大哥开着队里的那辆三轮跨斗子如约而至。

当晚,曲线街派出所副所长带着警员和联防队员夜巡。走到这座老式红砖楼下,门洞前,副所长认出这辆市局大队的跨斗子。抬头望去,三楼窗户那盏灯光格外辉煌。他认为大队人员在此办案,有心协助,便带人上了楼。

敲门不开,但屋里明显有人。几个人用力猛踹,破门而入,屋里的景象不堪入目。刘小个子狼狈不堪的从赤身裸体的女人身上跳了下来。

几个人被一起带回所里,接受处理。

劳教处集训队里啥人都有,像刘小个子这样的行内人士是受到照顾的。呆了几天,人就不知去向。袁克夫也没闲心打听,临近春节,集训队人越来越多。他按杨队长要求,统计人数,留下会木匠,瓦匠等有点技术的人,其余的都抓紧往万家,前进,长林等地方投教。

1984年,鼠年春节祥和欢快的过去了。春风吹便哈尔滨的各个角落,自由市场全面开放,人们追逐经济利益,向往富裕生活,这都不像以前是件难以启齿的事了。

三月的春风虽然带有寒意,但毕竟饱含春的气息。袁克夫盘算着,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差不多就彻底解除了。照例享受通勤〈等同管教可以按点回家〉待遇的他,近来总有意穿行在建设街上。那条街生机勃勃,服装,鞋帽,日用,个体饭店,还有那个出名的“鱼市”,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尽管当时的“个体”在信誉质量上远不及“国营”让人放心,但态度和善,款式新颖,价格灵活,那时候的人们绝想不到国营最终会以惨败收场。个体的经营者,大多数是没有铁饭碗的待业者,其中不乏两劳释放人员。袁克夫在看门道,以备日后之需。买卖就是倒买倒卖呗,原来叫投机倒把,现在变成合法化了,那就没啥难的了。袁克夫走遍了全国的千山万水,各地都有独自的特色产品,利用这种差价,赚钱是水到渠成的事。他心中有数,对未来充满信心。

在“鱼市”,碰见“老七”张东奇和大军。“老七”特别高兴,拉住袁克夫问长问短,唠个不停。

他说“小白”出事了。“小白”是徐晓白,在建设街开了个利鑫餐馆。小白的媳妇长相漂亮,被一个奋斗副食的售货员经常纠缠调戏。有一天被小白当场看见,俩人撕打在一起,小白盛怒之下,跑回饭店取刀,刺死了奋斗副食那人后。拿着刀去分局自首了。

老七张东奇让大军回市场,装了一大兜子鱼肉给袁克夫。袁克夫再三推辞,老七硬是把兜子挂到袁克夫车把上。热情难却啊,从此,袁克夫绕着建设街走,怕再碰到张东奇。

袁克夫回到“二丫”家,二丫给他炖了一条鱼。他说了徐晓白的事,二丫问,如果别人调戏我,那你咋办。

那还用问,有这个想法,我早就打死他了。只是我不用刀,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听说过吗。袁克夫毫不犹豫地说。

“你痛快了,我咋整”,二丫对袁克夫的话毫不怀疑。

“最近,杨队长老让我回家,好像有暗示我不用再回集训队的意思,这是咋回事呢。”袁克夫吃着鱼,和二丫说着。

二丫的心思放在刚听说那个徐晓白杀人的事上了。袁克夫的话没有引起重视。

第二天,3月21日。杨队长找到袁克夫,说,最近你忙活也挺累的,回家呆一阵吧,不行就别来了。

杨队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这与他平日说话方式大相径庭,脸部表情明显就有很多内容。

袁克夫心念电转,这分明是因为和我关系到位了,拿话点我啊。联想到这阵听说哈尔滨一批有名的賊,很多久以不在哈尔滨地面上作案的都陆续被抓。难道是“南下”的事…………

“杨队长,我也没啥事,在这待着吧。”袁克夫一语双关试探着说了一句。

“你待这儿?你想好了?”杨队长皱着眉又问了一下“你不后悔?”。

此时,袁克夫意识到肯定有事了,杨队长的身份,使他知道有事了,但他不能明说。

当天晚上,袁克夫回二丫家,和她姐大丫,姐夫立夫商量大半宿。二丫姐夫立夫实际上是喝了大半宿的酒,酒精强壮了他的胆量,最终做出的结论就是,没事。

从山东昌邑看守所到哈尔滨劳教处集训队,袁克夫在里面呆了两年多,现在跑了就算脱逃,到哪都是黑人挂着笼头,不能公开露面,那就都是前功尽弃了。杨队长也可能整错了,两年多了都在押,怎么可能在外面有案子。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有人要大做文章,无中生有夸大其词的掀起一场惨烈风暴,让风暴推动他们的升迁之路。

第二天,袁克夫没回集训队。

1984年3月23日,袁克夫考虑再三,蹬着车子一早七点返回集训队。

他回来时,集训队的人刚背完监規。付伟他们几个围过来唠嗑,让袁克夫讲一段故事。

袁克夫看到一切正常,就讲了一段1001夜里的巴格达窃贼故事。

临近九点,门铃响声大作。杨队长派人叫袁克夫到接待室一趟。

袁克夫来到接待室,首先看到不同方向散坐着四个人,都穿着警用中长款的黑皮衣。一个凶神恶煞体态魁梧的大个子,扫除眉,大嘴叉子,刮的乱七八糟的胡茬子硬硬的立在脸上。他那凶狠的眼神一直紧盯着袁克夫,坐在那里蓄势待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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